以極快的速度飛回來當時議會為了讓海佳療養,特別準備的山中避暑別墅,蘿葉想也不想的直奔夏爾關住自己的那間書房。
「到了…」
蘿葉已經沒有時間慢慢央求裡面的夏爾把門打開了,召喚出一道四角形的圖騰方陣對準了木板門,下一秒發出強光後,直接把門炸開。
「……」
等到門口的煙幕全部散去後,蘿葉才腳踏正步、走入書房,開口對著坐在椅子上背對自己的白骨說道‥
「夏爾。」
因為蘿葉認為夏爾不會理睬,正想要往前再走一步時,夏爾突然開口‥
「還真是粗暴的開門方式啊,小姐…難得的寧靜時間都被破壞掉了。」
夏爾所使用的…是兩人第一次在古羅伊斯城相遇時所使用的語氣,即便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也讓蘿葉聽著有一番懷念的感覺。
「那麼…這次又為了什麼事跑回來看我?甚至不惜把門轟的稀巴爛。」
聽著夏爾不慢不快的語氣,蘿葉閉著眼睛甩了甩頭…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沉溺在往事的時候…)
重新在心裡振作起來的蘿葉,鼓足的勇氣,再度對夏爾說道‥
「夏爾…馬上跟我一起去海佳的婚禮會場吧,現在過去的話還來得及…應該可以在婚禮開始前趕上…」
「……」
夏爾起初不為所動的聽著蘿葉說道,慢慢的…夏爾全身開始出現不自然的顫抖,最後右手貼著額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怎麼了,我又沒說什麼會讓人發笑的話。」
看著蘿葉真的不明白自己之所以發笑的原因,用力往桌子上拍了一下。
「不…妳確實說了讓人覺得很好笑的話喔,真不知道妳竟然是這麼任性、又反覆無常的女人呢,蘿葉。」
「嗚…」
夏爾語氣中帶刺的話無情的貫穿蘿葉的內心,蘿葉不禁緊皺眉頭一下、表情痛苦的發出低鳴聲。
「不…我只是…」
蘿葉緩緩開口,想說著什麼話反駁回去,但夏爾趁勝追擊,不讓蘿葉有開口的機會…
「那個晚上…當海佳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已經確實照妳的期望讓情發展下去了,沒想到妳竟然又回頭要我去找海佳…真是個任性的小公主,妳以為耍大人這麼有趣嗎?」
「…這些我都知道!」
意外的,蘿葉的氣勢沒有因為夏爾的言語評擊而變的衰弱,反而大聲叫喊,讓夏爾吃了一驚。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
隨著蘿葉的語氣又從強轉弱,一滴眼淚從蘿葉的眼角滑下。
「可是…可是…海佳是真的喜歡你啊,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變成行為這麼卑劣的女人…」
「……」
夏爾啞口無言的一邊落淚、一邊闡述心裡真正想法的蘿葉,他萬萬沒想到,那個自尊心極高的蘿葉,會在自己面前狼狽的落下眼淚。
「這樣…看起不就很像,我為了…獨占夏爾,故意把海佳給趕走一樣,這種像小偷一樣的…我真的受夠了…!」
「喂…」
眼看著陷入暴走狀態的蘿葉說話的方向愈來愈奇怪,原本夏爾想出聲制止,接下來蘿葉說的話更讓夏爾打算說出口的話在出口前急踩煞車。
「就是因為…我、我也喜歡夏爾嘛!」
「……」
「而且…海佳是我的青梅竹馬,我也喜歡她…這種傷害海佳內心的事…我真的受夠…了…」
止不住的淚珠一低接著一滴從蘿葉的眼裡溢出,用衣服的袖子擦拭淚水,哽咽聲漸漸取代了說話聲。
「蘿葉…?」
夏爾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麼話才能安撫蘿葉,只能輕聲喊著蘿葉的名字。
「所以、所以…拜託你…之前都是我錯了…跟我一起去找海佳…」
「……」
受不了蘿葉這番低聲下氣的請求,夏爾起身走到蘿葉面前想要伸手觸摸蘿葉的肩膀…
「抱歉,果然我還是不能去。」
然而在快要碰到蘿葉前,夏爾的動作卻停了下來,糗轉過身去,這麼向蘿葉說道。
「為…為什麼?」
「抱歉。」
就算蘿葉已經哭了花容失色…夏爾依然心懷著罪惡感拒絕了蘿葉的請求。
「…為什麼啊!」
「接下來我說的故事…妳就當作是我的自言自語聽聽吧。」
不理會蘿葉的哭喊,夏爾走回原先坐著的地方,拿起剛剛一直在看的書本。
「…很久很久以前,在大陸北方的凍原『斯塔利亞』居住著一個擅長戰爭、與世隔絕的一族。」
(北方…凍原『斯塔利亞』…那是只記載再議會的隱密文件裡…勇者一族的隱居地點…)
專心傾聽夏爾說話的蘿葉,聽到了記憶中熟悉的名詞,低沉著臉看著夏爾。
(夏爾…真的是…?)
「曾幾何時…一個男人作為那一族的戰士出生了,男人自五歲起接受戰鬥訓練、十歲開始出入戰場、十八歲便已經成為了其中一個部隊的頭領。」
一聽就知道,夏爾所說的自言自語的故事,就是他本人從前的親身經歷。
(跟我的情形…好像…)
蘿葉也是從五歲的時候接受戰鬥訓練…只是七歲便在戰場上活動,因為海佳的繼位,才得以在十歲戰爭結束之時返回正常的生活、並以議會議員的身分與海佳相遇。
有著相似境遇的兩人,站在同樣的地方…讓蘿葉感受到一股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那個時候是男人最為風光的時期,男人認為自己什麼事都辦的到、無所不能…可是這種風光的時刻也很快就過去了。」
說到這,夏爾握緊拳頭…往桌上搥了一下。
「直到二十三歲那天…男人參加議會所擬定的『清理作戰』為止。」
夏爾愈說愈激動、全身止不住抖動…即使如此,夏爾還是把真相一點一滴對蘿葉坦白。
「那個…根本不是為了反攻魔族發起的最終決戰,而是…為了剷除掉對魔族及議會兩方最具威脅性的敵人…『勇者一族』,由議會高層及魔族共謀、串通的卑劣陷阱。」
「什麼…!啊…」
聽見了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蘿葉不由得叫出了聲音,但為了讓夏爾可以繼續說下去,趕緊摀住嘴巴、聆聽夏爾的故事。
(確實…以當時議會的情況來說,純粹一味是被魔族軍施壓的傀儡政府,如果魔族真的被擁有強大力量的勇者一族消滅了,當然會擔心勇者一族會成為下個比魔族更具威脅的存在…)
「…在孤立無援、又水土不服的土地上,區區的傭兵根本不可能打贏由大量魔族結成的兵團…就算是這樣,男人還是屠殺了大量魔族後才力竭身亡…」
(是嗎…夏爾就是在那場戰爭中…等等…)
在這裡,蘿葉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如果夏爾已經在五十年前的戰爭中死了…那麼現在的夏爾又是…?)
而夏爾接下來說的話正好解答了蘿葉心中的疑問。
「可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男人起死回生了,原本一直沉眠在黑暗裡的男人…下意識的睜開雙眼時,就以『骷髏族』的身體復活了。」
(復活…『生』…?夏爾跟那個『生』有所關連…?)
蘿葉倒吸了一口氣,在這個大陸上,說到死而復生的案件的話…第一個會想到就是「生」。
「生」是在兩百年前,雷族還擁有與魔族對等的勢力時,與「死」一起誕生的最強術士,想當然耳…生所有持有的術便是可以賦予死者生命、以及肉體的「生轉之術」。
原本生的誕生,就快給雷族在爭奪這片大陸霸權的戰役帶來勝利,但是不知道從哪個時期開始,生突然失蹤了,雷族也因此一蹶不振…反而被魔王所率領魔族軍所擊潰,不得已只好退回雷族所誕生的故鄉「帕爾西姆斯」,並在那築起了一座巨大的要塞監獄,將「死」立為王…過著茍且偷生的生活。
至那之後,各地戰場都傳出有人死而復生的消息…而且不單純是復生,生不知道在復活的術裡動了什麼手腳,使得每個復活的人都體驗了人間煉獄般的痛苦,即使復活了…不久後還是精神異常、暴斃而死。
如果說「死」是代表賜予期望死亡的人平等的死,那麼「生」就代表另復活的人體驗萬劫不復的生。
因此這個大陸只要提到復生…一定都會想到擁有那個「惡名」的生。
「男人不知道他的復活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男人腦海只剩下復仇而以,對害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魔族復仇,並憑著這一股氣殺進古羅伊斯城中,最後被當時的魔王格古蘭打敗…而被當作收藏品封印於古羅伊斯城的地下…」
一直說著長篇故事的夏爾…可能是對於往事有所感觸,抬頭望向天花板有數十秒,才接著把故事講下去…
「時間…不斷的流逝,男人在地下的黑暗空間流逝的一分一秒,男人都不曾忘記,很快的、或者很慢的…過了五十年,因為一場突發事件男人的封印被解開了,也與仇人的女兒相遇…但是五十年…五十年的歲月…實在是太殘酷了…」
說到最後,夏爾每說一小段、身體的顫抖就愈強烈…因為骷髏族的身體沒有任何生理構造,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他悲傷的情緒吧。
「好不容易從回到處都是光亮的世界…可是世界的樣貌已經改變、身邊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只有一個心還留在過去的男人孤零零的殘存在這個世界,連自己生存的唯一目的「復仇」都被剝奪,在這個既不需要力量、也不需要破壞的世界…」
然後…夏爾握緊拳頭、往旁邊一揮,向蘿葉道出至今一直藏在心裡的真正想法,沒有可以坦訴的對象、也沒有傾聽這個想法的對象。
「對於只為破壞而生的男人而言…就算與一個戀慕自己的女孩結成連理、建構家庭就能得到幸福嗎?可以忘記只會破壞的生存方式嗎…不,說實在的…連男人本身也搞不清楚…他到底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麼…沒有生存目標,只是具行屍走肉…被時代所拋棄的可悲白骨而已…」
語畢,夏爾緩緩的跌坐到地上,真的猶如屍體化成的白骨一樣動也不動、讓人難以想像剛才都還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串艱深的難懂的故事。
身為旁聽者的蘿葉,聽完了夏爾講述的冗長故事,眼角又不自覺落下眼淚,但她不打算就這麼深陷悲傷的泥沼裡,目前在這裡…可以把夏爾拉上來的就只有羅燁而已。
蘿葉下定決心、緊緊抓住禮服,開口說道‥
「夏爾…」
雖然蘿葉很同情夏爾的境遇,也知道自己即將說出來的話有多任性,但是為了夏爾…
「夏爾…只是因為受不了現實帶來的壓力,所以逃跑了而已…只是逃跑的話並不能解決問題,所以請快站起來吧…」
「……」
夏爾並未回答蘿葉,任憑蘿葉繼續說道。
「就算真的逃了…或許能夠得到一時的輕鬆,但是問題根本就沒有解決,壓力還是存在,就算不停的逃、逃到最後…還是會迎來必須面對的時刻…終究還是會被壓力所擊垮…」
蘿葉清楚…她並沒有體驗過跟夏爾一樣這麼複雜的境遇、也沒有樣夏爾一樣被絕望所折磨的遍體鱗傷、更沒有被時間的洪流吞沒而喪失一切,說出來的話可能聽在夏爾耳中只是不懂是非的小鬼的無稽之談…
就算真的是這樣…蘿葉還是要繼續說下去,因為她關心夏爾的感情是真的,她希望能藉由言語…把這份真誠、且熱切的感情傳達到夏爾心中。
「所以…起請站起來…夏爾,現在是你必須做出決定的時候…如果你這時候不做出抉擇,而又選擇逃避的話…你絕對會後悔一輩子的!」
蘿葉走到夏爾面前、跪了下來,右手緊貼胸口把心裡最炙熱想法傳達給夏爾知道。
「我、我並不希望夏爾…有第二次那種痛苦萬分、悲痛欲絕到想死的…感覺了。」
聽見蘿葉發自心底關愛的吶喊,夏爾全身顫抖了一下,接著蘿葉的說出來的話語做出來的事,更讓夏爾吃驚到無法開口…
「況且…就算海佳最後沒有選擇夏爾…也還有我在…」
蘿葉往前跨了一步左右的距離,將雙手環繞至夏爾的後頸,身體往前傾…將自己的櫻桃色雙唇在夏爾那只剩牙齒的嘴巴…印上一吻。
「拜託你…不要再把自己說的那麼一文不值了…在這裡就有…打從心底想著你的人在…」
「……」
夏爾無言的注視著蘿葉濕潤的眼神,結果還是敵不過蘿葉熱情滿滿的攻勢,以「被妳給打敗了」的表情嘆了一口氣後,恢復那以開玩笑的語氣‥
「哈哈…真是…完敗了。」
當這懷念的聲音傳進蘿葉的耳裡,蘿葉馬上展露出雀躍的笑容…
「身為長輩,被一個女孩教訓成這樣…還被推了這麼一大把,這樣都還提不起幹勁的話…」
夏爾輕輕推開蘿葉站了起來,將視線望向曬在一旁、去參加宴會的那個晚上所穿的黑色燕尾服,並伸手拿了起來。
「我真的是完全不配當男人了!」
夏爾往門口的方向跨出一大步,此時他的內心陰霾已經一掃而去,只剩下眼前的唯一一個目標。
「蘿葉…麻煩妳幫我帶路到海佳身邊吧。」
「嗯!」
「讓妳這麼擔心,真是抱歉了…最再陪我任性一要。」
夏爾輕輕撫了蘿葉的頭,便走出了已經損壞的房門…為了要去完成心裡面決定好的「新的目標」。
花了三個小時的車程,終於抵達婚禮會場的教堂,海佳已經在新娘準備室進行最後的準備…重新將婚禮服打理整齊、補妝…等等,海佳本人也需要一點時間來調適、做好心理準備,估計還要再等個一個小時左右才能正式開場。
(蘿葉…剛剛跳車之後究竟跑到哪裡了…?)
現在海佳所擔心的,不外乎就是剛剛急忙跳車、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蘿葉。
(不會是…跑回去找夏爾了吧?不過那兩人的關係很差,應該不可能吧…蘿葉也沒有跑過去找他的理由…)
很快的排除掉這一可能性,海佳又試著思考看看有沒有其他可能…左想右想了約十幾分鐘,還是沒有任何頭緒…海佳也只好放棄。
(算了…還是等蘿葉回來…在問清楚就好了…)
想著想著便有些焦慮的海佳,兩隻**的手掌開始出現了下意識的不自然動作。
(仔細想想…我說不定,對蘿葉的事說不定根本就不了解…我連她為什麼會跳車跑走都不知道…)
兩隻**的手掌不自覺的合十。
(雖然說我跟蘿葉是因為議會的安排才見面的…因為跟我年齡相仿、又有戰鬥經歷的人當時只有蘿葉而已,最適合當貼身監視我兼保鑣的人了…)
海佳歪著頭,回想著十年前…第一次跟蘿葉見面時的情形,那個時候海佳七歲、蘿葉十歲,只是那個時候的蘿葉剛從戰場歸投,眼神凶狠、時不時都用看著敵人的眼神瞪著海佳,跟現在簡直有天差地別。
(是啊…蘿葉是在戰場經歷過腥風血雨的人,即使現在已經變的比較貼近一般的女孩子了,像我這種在溫室長大…連泥土的味道都不知道的女孩…又怎麼可能曉得蘿葉的想法呢…)
海佳半瞇著眼看著何時的雙手,嘆了一口氣。
(我們倆能像現在這樣成為朋友,就已經是極限了吧…想要心意相通,追根究底還是不可能的,本來我跟蘿葉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這時,海佳想起了在剛抵達給自己療養用的別墅的那一晚,自己阻止了夏爾的行動,而被甩了一巴掌的事,海佳輕輕撫摸那時被打的部位,刺痛的感覺猶然而生。
(我跟夏爾…也是因為生存在不同的世界…所以那時候才被打了一巴掌,那個時候…才會被夏爾拒絕吧…)
為了避免溢出眼淚把好不容易畫好的妝給弄花,海佳死命閉緊眼睛,不讓眼淚落出。
(真正希望…去找夏爾的人…應該是…我吧…)
海佳露出了一抹悽涼的微笑後,便順著來到新娘準備室的人的叫喚…離開了座位。
為了可以在海佳的婚禮開始前抵達舉辦婚禮的教堂,離開了別墅的夏爾與蘿葉正全力在空中飛行、趕往會場。
由於夏爾的速度比蘿葉還要快上數倍的關係,如果兩人個飛個的話…蘿葉絕對會跟不上夏爾,所以就由夏爾抱著蘿葉,並聽從蘿葉的指引飛向會場。
「到了…前面就是會場所在的城市『花海之都』塞爾德斯。」
夏爾的飛行速度實在是非常快速,蘿葉花了一個小時的路程…夏爾只花了二十分鐘就跑完了。
(看來應該還趕的上…)
夏爾與蘿葉從空中鳥瞰著下方綿延了數公里的人龍,而這人龍的終點所到達之處…就是海佳即將舉辦婚禮的教堂。
「就是那裡嗎…」
「你是什麼人!在那種地方做什麼!」
不過在夏爾準備飛向那間教堂之前,忽然有四、五個穿著西裝的魔族、以及身邊漂浮著和夏爾類似的圖騰方陣的男子擋住他們的去路。
「是警備嗎…而且看起來魔族和議會的人都有…」
「夏爾,你的邀請函呢?」
「…沒帶…應該說早就丟了。」
「咦…!」
意外的在這種地方碰釘子,蘿葉一臉鐵青的看著夏爾。
「那…那要怎麼辦?」
「唔…沒辦法了…」
夏爾這麼說道,蘿葉也大概知道夏爾想要做什麼了。
「喂…喂!你想幹什麼?快點停下來,不然的話就攻擊了…」
看到夏爾身邊又不斷增多的四角形圖騰方陣,四、五名由魔族和御騎使組成的警備組織緊張的說道。
「抱歉,我在趕時間啊…沒辦法慢慢對你們說明我的來歷了。」
「什…!」
沒留給他們說話的時間,夏爾的四角形圖騰方陣便發出強烈光芒,從中射出十幾道光束…使得這些警備趕緊做出防禦架式、而這些光束全部都沒有沒有命中這些警備。
「怎麼…回…」
然而…這些光束只是障眼法而已,當這些警備還呆呆在環顧發生了什麼事時,夏爾早已朝地面,就是原本車隊行進路線的道路飛去、逃的老遠。
「什麼…逃跑了?」
結果反而是蘿葉驚訝的說出口。
「不然還能怎樣啊?」
「啊…我還以為…不…沒事。」
蘿葉以為夏爾會當場把那四、五位的警備打的半死不活,令蘿葉紅著臉把手緊貼嘴巴。
(真是的…老是有這種讓人誤會的行為…)
蘿葉也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夏爾有這種老是讓人意外的行為,才能顯現出他的魅力。
夏爾來到街道上隨著之前車隊行進的路線飛行時,因為速度極快的關係,行成的風壓及氣流把路旁圍觀的民眾都吹的東倒西歪、站也站不穩。
但他也無法顧及那麼多了,因為他必須早一秒也好…盡快趕去前面舉辦婚禮的教堂那兒,只要路邊沒人死掉的話就怎樣也好了。
「就是現在,快攻擊!」
在夏爾飛行到一半的同時,夏爾耳裡傳進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之後從路邊、上空飛出了數十道的光束…比直的擊中了飛行中的夏爾。
光束擊中夏爾的同時,巨大的轟響及煙霧壟罩了整個街道。
「咕…!」
雖然夏爾防禦住了這一波的攻擊,但也因此停下腳步,夏爾驅動著圍繞著自己的四角形圖騰方陣把煙霧驅散,發現自己已經被來自四面八方的眾多警備所包圍,而眼前的最後方則著一位他們都相當熟識的人…
「哎呀、哎呀…這可不行啊,小蘿葉、夏爾,竟然沒有邀請函就想入場,而且還出手攻擊我們的警備,這樣不就像恐怖份子一樣了嗎。」
站在夏爾與蘿葉面前的人是…穿著褐色西裝、有手叉腰的荷葉,今天的荷葉跟在晚宴的那晚不一樣,把深紅色長髮全部放了下來,看起來更有一股說不出的新鮮感。
「荷葉…」
「姐姐!」
夏爾與蘿葉分別以不同的稱呼叫著眼前的女子。
「嗨!才一陣子不見兩個人都變的相當任性了呢。」
「姐姐…怎麼會在這裡…?」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來海佳的婚禮進行警備的指揮工作囉。」
荷葉舉起了原本叉在腰上的手,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這時其中一位全身被黑色戰鬥衣包的密不通風、連臉部都戴上面罩的男性警備員轉頭對荷葉詢問‥
「接下來要怎麼辦?」
「啊,對對…總之別殺了他們,先抓起來再說吧。」
聽到了荷葉下達的「命令」,男子又將視線重新轉回夏爾與蘿葉,鏗鏘有力的答覆‥
「知道了,公事公辦就對了吧。」
「就是這樣,後面就交給你了…因為我完全沒有戰鬥能力,先走了。」
荷葉輕拍了那名男性警備員的背部一下,並對著夏爾與蘿葉比出「BYE、BYE」的手勢,快速的離開了街道。
「姐姐…等…啊!」
蘿葉還沒來得及叫住荷葉,就被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光束攻擊給打斷,發出了可愛的呻吟。
「真是棘手…這個數量…」
雖然夏爾暫時把所有的攻擊都防禦住了,但在繼續這樣下去只會愈來愈糟…就算是夏爾,面對這麼多數量的攻擊也沒辦法撐很久。
「夏爾…怎麼辦?」
「沒辦法繼續手下留情了呢…看來可能會讓幾個人受傷了…繼續耗下去時間就不夠了。」
到現在才知道,夏爾到目前為止為了不想讓警備受到傷害,一直都把力量分配在防禦上,可能的不採取攻勢。
但這種戰法也已經到極限了,如果再不採取攻勢來回擊,絕對會被打敗而被抓起來。
「…呼。」
夏爾輕輕嘆了一口氣,接著緊踩因為連續光束攻擊而變的破碎的地面,夏爾周圍漸漸浮現了一把接一把、由光粒子組成的剣為成一圈,當建的數量達到十六把左右時,便一齊朝四面八方飛去、劃出漂亮的光尾,命中目標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空中與地面頓時綻放出數朵光粒子爆發而成的煙火。
「嗚…可惡的恐怖份子。」
看到夏爾浮現了光束劍後,警備們雖然都趕緊進行了防禦,但還是都無法抵消全部的衝擊,每個警備都受了大小不一的擦傷。
就在他們咋舌的那一段時間,夏爾已經從原地消失,瞬間就抱著蘿葉移動到地面的其中一個警備員的背後,手持黑紫色霧氣,按住那名警備員的頭,就這麼往地上砸了下去。
「……嗚哈!」
頭部就這麼直接嵌入地板內,翻白眼失去意識。
「你這傢伙…可惡!」
旁邊的人看到夏爾把同伴給打傷後,也生氣的具現化出光粒子組成的白色長槍朝夏爾劈去。
夏爾身體往後仰閃過了兩把長槍的斬擊後,兩隻手對著發動攻擊的兩人的頭部,輕微的以黑紫色霧氣震了他們一下,兩人也隨之失去了意識。
「接招!」
而警備團的御騎使們沒有給夏爾任何喘息的餘地,五、六個人拿著白色長槍刺向夏爾,夏爾把抱住蘿葉的姿勢換成公主抱,跳起來閃過來自六支白色長槍的突刺,順勢站上兩個御騎使的肩膀上…
「哼…等下可能會很痛,做好心理準備吧。」
…這麼說道,一直漂浮在空中的夏爾的四角形圖騰方陣射出數道的光束,直接貫穿了被夏爾踩在腳下的數名御騎使的手。
「嗚…啊啊啊!」
被光束打穿手部的御騎使們紛紛按著傷口,跪在地上大喊著,夏爾正好將他們當成墊腳石,用力一踏、飛上天去迎擊空中下來的敵人。
「呀…!」
瞬間受到衝力的蘿葉不自覺的叫了一聲,不過夏爾並沒有因此減慢速度、輕鬆的閃過了三、四發突襲而來的光束,就用纏繞黑紫色霧氣的手刀,一個個將魔族、御騎使的警備們打昏,擊落地面。
「你這傢伙…喝!」
空中的警備一個接著一個被打下來,在地上的警備也沒有閒著,不斷的將光束打上正在空中與同伴交戰的夏爾。
「攻擊!快點跟上,別停下來!」
「知道了!」
一邊在空中與敵人交戰、一邊閃避來自地面的敵人攻擊的夏爾,終於快分身乏術,輕聲對抱在懷裡的蘿葉低語‥
「馬上展開術…我要放開妳了。」
「嗯,我知道了。」
蘿葉老實的回覆了夏爾,之後便在周圍展開了數到四角形圖騰方陣。
「接招吧!」
「去死吧!」
這時已經不懂得控制力道的警備員眾人,以要殺死夏爾和蘿葉的氣勢對兩人伸出無數把白色長槍突刺、以及射出無數道光束左右夾擊。
「……」
已經鬆開海佳,騰出雙手的夏爾,左右手都爆出了黑紫色的霧氣團及數道四角形圖騰方陣擋住了來自左右的長槍突刺和光束攻擊。
「怎麼可能…!」
「全部都擋住…了…」
「這傢伙是什麼人…?」
見自己的攻擊被擋了下來,不管是空中還是地面的警備員無一不驚訝的發出發出疑問。
「該結束的是你們,我這裡時間已經不多了。」
夏爾左右看了一下地面以及空中的警備員,冷靜的說完…左右兩旁又各自具現出七把的白色光劍,並且一齊射出…地面與空中頓時又傳出數道響亮的爆炸聲響。
術與術的相互碰撞,使的芙產生劇烈反應,空氣鳴動、空間也在震動,宛如野獸的咆哮一樣。
「嗚啊!」
這下子空中的敵人便已經完全擊潰,身上冒著白煙一個、一個往地面墜落。
夏爾為了打倒地面上殘餘的警備人員,也降落到地面,與地面的敵人進行激烈的近接戰。
(夏爾…好厲害…)
蘿葉癡迷的看著夏爾這般驍勇善戰的模樣,打從心底的讚嘆夏爾,那猶如戰神、猶如鬼神的戰鬥姿態,想必海佳看到了也會為之沉醉吧。
……
最後不到數分鐘,夏爾便已經把警備的人員全部打倒在地,而且全部都留了活口。
「夏…」
蘿葉飛下來地面想要與夏爾搭話…但夏爾卻率先對在剛剛戰鬥範圍之外站著的一個男人說道‥
「接下來的對手是你嗎?」
蘿葉也順著夏爾的視線方向看了過去,發現就是剛剛那個跟荷葉說話、並被荷葉拍了背部一下的蒙面男子。
承受著夏爾帶有殺氣的尖銳視線,拍了拍手之後…讚嘆的說道‥
「果然如荷葉所說…真是相當強大的戰鬥力,一整個兵團的人數根本傷不了你分毫呢。」
「……?」
因為看起來男子一點戰鬥的意思也沒有,連夏爾也不知道男子究竟是打著何種意圖。
「哎呀,別緊張嘛…我只是受荷葉之託,要把這個交給你,順便測試一下你的戰鬥力是不是真如荷葉所猜測一樣強大而已。」
男子滔滔不絕的說完這句話,就拿出一張白色紙條,運用著術的力量射向夏爾,夏爾不費吹灰之力的接住了紙條,打開來觀看其中的內容。
讀完了紙條所寫的內容,夏爾先是啞口無言了一陣子,接著爆出一道笑聲‥
「哈哈哈哈!竟然早就被看穿了嗎!」
因為夏爾笑的這麼開心的樣子,蘿葉也好奇的湊過來看紙條所寫的…
「致打倒恐怖份子頭領、救了海佳一命的夏爾,佩德里恩‧費德拉是『席次會』的第七席,打算利用海佳執行某個計畫…且會危害到議會整體存在。剛好要去搶海對吧,麻煩你順便清除掉他,這樣就欠我一個人情囉…荷葉上。」
看完了紙條所寫的,蘿葉的表情也僵硬的冷笑了起來。
「哼哼,看來妳的姐姐也是個相當了不起的角色呢,蘿葉?」
「我可笑不出來呢。」
雖然不曉得荷葉是透過何種方式知道夏爾的秘密,不過夏爾非常感謝荷葉所提供的這些情報。
(席次會…是嗎…以前好像聽過,是由魔族組成的地下組織,其他的…)
在自己腦海的印象裡,確實依稀的對這個名詞有所感覺,但就是想不起來關鍵的部分。
(沒關係,去了就知道,雖然我只是搭你們的順風車,這人情先欠著吧…)
用手將紙條捏爛、並用黑紫色霧氣銷毀後,夏爾抬頭看向站在前面的男子,男子微笑的點頭,和夏爾及蘿葉說道‥
「總而言之…就是這麼回事…啊、對了蘿葉。」
「…?」
原以為男子正要準備給談話作出總結,卻又突然叫著蘿葉的名字,令蘿葉頭上頂著大問號看著男子。
「妳的姐姐…荷葉有話要我轉達給你。」
「姐姐…?要給我的?」
「是的,內容如下…蘿葉,之前的事件的真相,我已經向議會申報了,反正事情鬧的這麼大,怎麼也不可能藏住夏爾的真身了,於是今年妳的考核合格會被取消,請妳明年繼續加油。」
「啊啊啊啊———!臭老姐——————!」
聽完荷葉要男子轉達給蘿葉的事項,蘿葉馬上鐵青著臉跪在地上仰天尖叫,這大概是蘿葉有生以來第一次用這麼粗暴的語氣怒罵荷葉吧。
「那麼、兩位還在趕時間吧?…祝武運昌隆,請慢走。」
結束了對話,男子果斷的讓出道路讓夏爾及蘿葉通過。
「你不和我打嗎?」
然而在經過男子身旁後,夏爾卻這麼對男子半開玩笑的問道。
「難道你覺得我能打贏你嗎?」
當然男子也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回答夏爾。
「說的也是呢…也欠你一個人情了。」
夏爾自嘲的說道,便握著拳頭敲了男子的胸膛一下,對男子道謝。
「不會。」
男子笑著再次對夏爾點頭後,目送著夏爾抱著蘿葉快速朝道路前端終點的教堂飛去。
……
「果真是個相當有趣的男人呢,荷葉。」
「是吧?跟我說的一樣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男子身旁的荷葉,坐在地上同意著男子所說的話。
「話說回來…第一次被妹妹怒罵的感覺如何啊?」
「哈哈…雖然有點受傷,不過反應倒是挺新鮮的呢…」
「……」
「好好加油吧,夏爾小哥…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喔。」
荷葉右手撐著下巴…展露著小惡魔般的笑容說道。
而在負責舉辦海佳的婚禮的教堂內,典禮會場現在正傳出不安分的騷動聲,
坐在位子上的來賓也都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談些什麼。
本來在婚禮的進行曲結束後,就輪到新郎與新娘的入場,但是外頭發出的接連巨大聲響卻打斷了婚禮的進行,中斷了有五、六分鐘之久,沒有任何消息。
正當有人準備站起身去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時,教堂內的廣播器剛剛好響起‥
『各位來賓,非常抱歉…因為外頭出了一點小暴動的關係,目前正在增派警力去平定,在座的各位請放心,婚禮還是可以如期舉行。』
確實如廣播所說,從剛才開始就不斷有負責戒備的警備員走出教堂外,可見這場暴動的規模應該不小。
『那麼…現在有請新郎入場。』
聽到播播器這麼宣佈後,會場騷亂的聲音才逐一停止,之後全場一齊拍手歡迎新郎的入場。
隨著拍手的聲音,佩德里恩穿著白色禮服,筆挺的走入教堂內,因為佩德里恩本來就已經是個相當俊美的帥哥,一配上婚禮的禮服、更體現出佩德里恩挺拔的身材,讓它比平時看起都更要耀眼動人。
佩德里恩帶著輕鬆的微笑走到神父面前就定位,廣播又再度響起。
『接著有請新娘入場。』
然後又是一波掌聲迎接著進入教堂內的海佳,而預定由蘿葉擔任的伴娘,因為蘿葉在車隊行進到一半時便消失了,只好改由過來幫忙的女傭代為接替伴娘的職務。
迎面承受眾人鼓掌,緩緩走向神父面前的海佳,已不見在等候室時的陰鬱表情,面帶微笑、神情豁然的走向站在眼前的佩德里恩。
「海佳小姐…沒問題吧?」
因為擔心海佳可能還留著心事,牽著海佳的伴娘女傭,小聲的對海佳問道。
「沒事的,謝謝。」
海佳也笑著對關心自己女傭低聲道平安,語氣裡帶著堅強、堅定的決意,身為代打伴娘的女傭也就放心了。
(看來海佳小姐已經想通了…雖然有點可惜夏爾先生,不過費德拉爵自海佳小時候起就一直輔佐著海佳魔王的職務、人也相當親切,這樁婚事也…)
女傭放心的這麼想著,兩人不知不覺也已經走到負責主持婚禮的神父面前,女傭輕輕向海佳鞠躬,就離開海佳退到一旁。
「海佳,很漂亮喔。」
「謝謝。」
聽到了來自佩德里恩的讚美,海佳害羞的紅著臉低下頭。
掌聲停止後,現場頓時陷入一陣沉重的肅靜之中,讓來自外頭異樣騷動聲顯得更加突出、格格不入。
神父看著全員皆已經就定位,拿起手中的一本經典,對著站在一起的海佳與佩德里恩說道‥
「好…都已經到齊了,那麼我們開始儀式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騷動的聲音愈來愈大…就像是在「朝這裡靠近」,而在教堂裡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婚禮上的關係,沒把逐漸擴大的騷動聲放在心裡。
「汝…」
在神父打開經典,開口才講出一個字,便被從門口傳進來的爆炸聲給打斷。
「嗚啊…!」
跟著爆炸聲響飛進教堂裡的一名灰色西裝的警備也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頓時海佳、佩德里恩、及所有來賓都轉過身來看著倒地不起的警備員…
「抱歉啊,這場婚禮要中止了。」
…一聽見從門口的煙霧裡傳出低沉的男性說話聲,所有來賓、及餘下的警衛都站起來警戒著說話聲的來源…煙霧裡的黑色人影。
煙霧裡人影感受到現場所有人釋放的殺氣,也不甘示弱的發出了黑色與白色交互混合而成的光芒把煙霧吹散,隨即而來的震波也把警戒夏爾的人全部吹的東倒西歪。
「…嗚!」
現在除了海佳與佩德里恩外…還站在場上的就只剩下四名來賓,一名穿著黑色哥德蘿莉裝、手拿太陽傘的黑長直少女…將銀白頭髮全部往後梳、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身穿白色西裝、手裡緊握著刺劍的藍髮青年…最後是保護著一名年邁老婦人、將大量四角形圖騰方陣圍繞在周圍的中年男子。
這四個人每個都懷著殺意,看著看在門口的那個男人…身為純白的人類骸骨卻穿著黑色燕尾服的夏爾。
(有三個魔族和一個人類…從感覺上看來那三個魔族,應該有名門的實力…至於那一個人類,是議會的御騎使吧…感覺也相當強呢…)
其中穿著哥德蘿莉裝的黑長直少女與緊握著刺劍的藍髮青年,身上更是有黑色的芙隨殺意不停的高漲、洩漏出來,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對夏爾出手攻擊。
面對著許久沒體驗過的戰慄感覺,夏爾心頭雀躍的也止不住手的顫抖…
(兩個血氣方剛的臭小鬼,這下連我也不是…)
此時包覆住夏爾顫抖的手,止住顫抖的人是在夏爾身後的蘿葉。
「蘿…」
夏爾看著不停搖頭的蘿葉,才又記起來到這裡的真正目的。
「兩位,都把殺氣收起來吧。」
另一方面,佩德里恩也出聲制止了那兩位劍拔弩張的魔族,神不知鬼不覺用吸血鬼一族固有的「霧化」能力移動到兩人的面前,伸出手擋住他們的視線。
「這位是我的客人,就由我來解決吧。」
「費拉德…我知道了。」
藍髮青年在佩德里恩的說服下,乾脆的放開手中的武器,退到一旁…相較之下黑長直少女的少女顯些有點不願意,看到藍髮青年乾脆的離開,自己也不得不做出相同的選擇。
等到礙事的人全部退到一旁後,佩德里恩帶著笑容走上前去向夏爾搭話。
「於是呢…夏爾先生,把事情鬧的這麼誇張…究竟有何貴幹?如果是給婚禮錦上添花的餘興,是不是太過火了點?」
不過夏爾不打算慢慢跟佩德里恩老生常談,指著佩德里恩後面的海佳,劈頭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那個女人是我的『所有物』…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夏爾…」
聽到這麼大膽的直接展露意圖,令海佳內心中原本已黯淡的感情又死灰復燃想要與夏爾對話前,被佩德里恩搶先打斷。
「這還真是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夏爾先生…難道你忘記了嗎?在晚宴的那一天發生的事。」
看著佩德里恩那漸漸轉變為不懷好意笑容的嘴臉,夏爾也勇敢的面對,在這裡退縮的話就什麼事也辦不成了,好不容易到這裡來的所有行動也將變的毫無意義、一切將付之東流。
夏爾不為所動的回答佩德里‥
「是啊,當然記得。」
「難道你覺得…曾經讓海佳落淚過的你,還有資格呆在海佳的身邊嗎?」
「不…當然不可能,畢竟我也是在戰爭之世出生的,所能做的事除了破壞以外…還是只有破壞了。」
夏爾很老實的認同了佩德里恩所說的話,但夏爾並不打算就這麼居於弱勢,接下來才要進行反擊。
「那麼你又是…」
「但是…唯獨只有你,我不會把海佳交出去的,『第七席』的佩德里恩‧費德拉。」
在夏爾說到「第七席」後,包括佩德里恩在內、其餘的數名來賓也都變了臉色,眼尖的夏爾當然也察覺到了…
(原來如此…這些都是知道『內情』的人啊,之後得好好來調查一番了…)
但是現在不是仔細考慮這些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所要考慮的事就是如何把海佳從佩德里恩的手起搶回來。
「雖然不知道你想利用海佳做什麼樣的計畫,不過我在這裡的話…就休想得逞。」
夏爾知道,就這麼直接把手中的牌全部打出來,一定得承接相當的風險,從臉上有所變化的人可以看出…「席次會」一定是一個相當危險的組織,光是知道這個名字,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然而對手牌有限夏爾來說,也沒有其餘的手段可以選擇、只能硬著頭皮硬拼了。
…至少當前可見夏爾的攻擊似乎有一點起效,佩德里恩雖然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還是無法藏住內心的動搖。
「你是從哪裡聽到這些事的?」
「哼哼…不知道呢。」
兩人對峙著…整個原本該舉行婚禮的教堂順邊轉變為有著險惡氣氛的戰場。
「……」
「……」
在這期間,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周圍的人也都是無言的看著兩個人對峙的模樣,最後佩德里恩終於忍不住,比夏爾早一步開口‥
「…看來紙果然包不住火,對啊…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席次會的人。」
看著佩德里恩沒兩三下就爽快的承認來自夏爾的指摘,海佳驚訝的不知該如何開口,不過佩德里恩的話還沒說完。
「但是…就算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事情還是不會有任何轉變喔。」
確實如佩德里恩所說的,就算夏爾在這裡所道出的佩德里恩的真實身分是真的、也打算利用海佳圖謀不軌,終究都是從到來這裡鬧場的不速之客嘴裡說出來的話。
只要沒辦法當場證實那些話的真偽,只會被當作不聽話的小孩鬧彆扭所說的戲言而已。
「那麼你又打算怎麼辦呢?夏爾‧克羅姆?」
佩德里恩趾高氣揚的反問夏爾,而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已存在於夏爾的心中。
「我要求與你進行決鬥…佩德里恩‧費德拉。」
「決鬥…意思就是說要我跟你進行契約囉?」
「沒錯。」
在夏爾語氣堅定的肯定了佩德里恩的反問,佩德里恩馬上抱著肚子大笑,然後以一副「贏了」的表情看向夏爾。
「真是無稽之談,跟我決鬥也沒辦法證明出什麼吧…況且…你根本就沒有可以跟我進行契約的素材,契約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成立。」
「話可不能這麼說呢。」
佩德里恩說出這些話的同時,就正中了夏爾的下懷,這次換夏爾眼窩裡懷著惡意的氣息看著佩德里恩,緩緩伸出右手背…
「我有『這個』。」
…夏爾的右手背上緩緩的浮現了特殊的圖騰陣,隨著共鳴、海佳的脖子也浮現了與夏爾右手背上相同的圖騰方陣。
「那是…!」
看到夏爾的右手浮現那個圖騰方陣的同時,便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顫抖著聲音說著‥
「你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海佳的眷屬』…」
佩德里恩臉上也浮現了跟他英俊的臉龐不完全相符的扭曲笑容。
「原來你才是…『主』的一方嗎!」
「沒錯,這便是我與海佳在那一天所立下的『契約內容』。」
因為已經沒有任何需要隱藏起來的必要,夏爾毫不猶豫的把真相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我就覺得像你這麼強大的傢伙…不可能只甘願臣服於一個小女孩底下…原來從一開始就已經支配著海佳嗎…」
「…如何?只要把這個『契約』弄到手的話,沒必要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也能得到海佳了喔。」
夏爾更是趁勝追擊、以言語挑釁佩德里恩。
「哼哼哼…哼哼…」
關鍵的佩德里恩似乎沒有理睬夏爾的挑釁,一直低著頭抖動肩膀、發出奇怪的低鳴聲,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這般瘋狂的笑聲驚嚇到的海佳、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並縮起身子。
「真是的…被這麼一挑釁,這不是都藏不住本性了嗎…」
接著佩德里恩回頭看了一眼對自己抱持著恐懼感的海佳。
「真是抱歉啊…海佳,騙了妳這麼久啊…」
看到了眼睛已經完全互化為黑色、只剩瞳孔閃爍著白色光芒、表情被黑暗所籠罩的的佩德里恩,海佳對佩德里恩的恐懼更加深一層樓,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反正我想得到的只有妳的『血統』…妳的身體、妳的心靈都只是附贈的而已。」
如今海佳已經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因為海佳的內心早已被佩德里恩的恐懼給支配。
不把當眾出糗、滑稽的海佳放在眼裡,佩德里恩脫下了白色禮服的外套,重新回到與夏爾的對話。
「很好,夏爾‧克羅姆…決鬥的契約成立了…要是我贏了,就要把你與海佳的契約轉讓給我…相反的…」
「我贏的話,你就必須解除和海佳的婚約。」
「夏爾‧克羅姆…你可不要反悔了。」
「這是我的台詞。」
聽到了佩德里恩答應了夏爾的決鬥要求,夏爾也進入了備戰狀態,身旁浮現了十多到的四角形圖騰方陣、身上也纏繞了一股淡薄的黑紫色霧氣。
意識到了這裡等會要有場激烈的戰鬥開打,毫無戰鬥能力的人紛紛走避於教堂外,留下來的只剩剛剛承受住夏爾的威嚇…包括魔族名門及御騎使在內的幾名觀眾。
「海佳!」
從剛剛就一直站在夏爾身後的蘿葉,抓準了機會一口氣飛躍夏爾與佩德里恩兩人的上空,來到海佳的身邊保護海佳的安危。
「蘿葉…這到底是…?」
「這說來話長呢…總之…」
因為其中的緣由有點複雜,蘿葉打算日後再向海佳解釋。
「總之…現在就先相信夏爾會贏吧。」
「……?」
不曉得蘿葉跟夏爾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海佳不解的看著蘿葉。
(夏爾…)
內心也沒來由的叫喊著夏爾的名字。
……
「…那麼,開始吧…夏爾。」
「喔。」
另一方面,對峙狀態已達臨界狀態的夏爾與佩德里恩,終於一觸即發的敲響戰鬥的鐘聲…
率先發起的攻擊的是夏爾…伸出右手對準了佩德里恩,四角形圖騰方陣射出了數道的光束朝佩德里恩快速飛去。
佩德里恩在這些光束在擊中他之前,先化為黑色霧團閃過了光束的攻擊…然後以黑色霧團的狀態,如蛇一般擺動…接連閃過夏爾後來又射出的光束,花了三秒便來到夏爾面前。
「…呼。」
來到夏爾面前後,佩德里恩又從黑色霧團的狀態恢復成人型,往夏爾的臉部踢上一腳…
「你以為區區的一腳就能打贏我嗎?」
理所當然的,浮動在夏爾周圍的四角形圖騰方陣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擋下了佩德里恩的這一腳。
「哈哈,當然不認為囉。」
佩德里恩笑著說道後,又化為黑色霧團躲開了夏爾纏繞著黑紫色霧氣的右手突刺,並移動到地面快速爬行…夏爾的白色光束也追在佩德里恩化成的黑色霧團後方在地上打出一個接一個的洞。
這次黑色霧氣團則順著牆壁不斷往上爬,來到一定的高度後垂直落下,保持著黑色霧團的狀態直擊了夏爾的防禦壁,擦出了少許的火花。
但這點程度的攻擊對夏爾而言根本不痛不癢,防禦壁根本沒受到一丁點的損傷。
佩德里恩也沒有因此停下進攻…閃過了五、六發夏爾的光束攻擊,又飛來夏爾的面前,除了右手以外化身回原來的樣貌…以右手的霧氣對防禦壁進行劈斬,雖然造成的火花比剛才還大了一些,對防禦壁還是沒影響。
「…真硬。」
佩德里恩開心的說著,再次換化為黑色霧團閃躲夏爾的光束攻擊。
(…佩德里恩,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如眼前所見,佩德里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使用對夏爾的四角形圖騰方陣展開的防禦壁而言根本無關緊要的攻擊…雖然佩德里恩每進行過一次攻擊,就會霧化閃躲攻擊,使得自己的光束也還沒打中佩德里恩一發…
(但是…這種無意義的攻擊,頻率實在太高了…)
夏爾完全不認為,佩德里恩會是那種把力量浪費在這種地方的人,吸血鬼一族本來除了「霧化能力」以外,就沒有其他攻擊力了,這種時候佩德里恩連武器也不用,把珍貴的「芙」浪費在無端的攻擊上…
(不可能…其中絕對有問題…)
愈想愈覺得可疑的夏爾,在佩德里恩不知道第幾次的攻擊襲來前,夏爾忽然解除掉了防禦壁,讓佩德里恩的攻擊完全撲了空。
(果然只針對防禦壁進行攻擊嗎…是在試探我的防禦壁的防禦力?)
夏爾腦袋在思考、身體也沒忘了活動,蹲下來閃過佩德里恩撲了空的攻擊,接著敏捷的轉了一個身子,手持光粒子組成的光劍朝黑色霧團斬了下去。
被斬到一刀的黑色霧團飛行了兩、三公尺,又化身為佩德里恩原來的模樣墜落到地面。
左手臂上也浮現了一道顯而可見的刀傷,紅色鮮血從夏爾所斬出的傷口裡不斷滲出,讓佩德里恩的臉頰流了一滴冷汗。
「真是好險…差點就被砍到要害了。」
佩德里恩用右手按住左手臂上的傷口,從指縫裡散發了些微的黑色之芙,傷口也隨之癒合。
「看來一切都被你看穿了呢…」
「由能量組成的東西,就是要用能量來對付…這麼簡單而已。」
簡單說來…即是指吸血鬼一族的「霧化能力」,是藉由魔族天生就擁有的特性將自己的身體轉換為跟「芙」類似的能量體,並且任自己的意思操作,某種意義而言,佩德里恩的身體跟夏爾的身體還是有某些相似之處。
而要對付化身為能量體的佩德里恩,當然就要用能量體…也就是由芙組成的光劍來對抗。
「雖然被你突然解開防禦壁的動作嚇了一跳,但你不會覺得只憑一把光劍就能打倒我吧。」
事實如佩德里恩所說…如果夏爾手中拿著的光劍,是集中高密度能量的集合體,那麼佩德里恩化身成的黑色霧團就是將高密度能量分散出去的集散體。
不單沒有一定的形體、也能憑自己的意識任一改變形狀,對夏爾把力量都集中於一點的光劍來說…要打中實在是難上加難,剛才能在佩德里恩的左臂上劃上一刀也已經是極限了。
「當然不這麼認為,所以…」
佩德里恩話中所說涵義,夏爾也知道…所以夏爾正驅動著身邊的四角形圖騰方陣,在周圍引發了某種現象…
「如果『一把』不夠的話,這樣又如何呢?」
不出一會兒工夫,夏爾的身旁便飄浮著十六把的純白光劍、還在增加中,看到夏爾的身邊飄浮著一直增加的數目的純白光劍,忍不住鐵青了臉…
「這還真的是…不太妙呢。」
「答錯了,是你死定了才對。」
…夏爾驅使著第一排純白光劍,一齊朝佩德里恩射去。
「嗚喔…!」
化為了黑色霧團的佩德里恩,一個勁的往後跑、閃躲夏爾的劍束攻擊,在佩德里恩的躲避下,劍束在教堂裡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劍痕。
終於被逼入邊緣的佩德里恩,順著牆壁往上爬、在天花板上快速飛行,因為佩德里恩離夏爾愈來愈遠的關係,使得劍束的命中精準度下降都只射中了黑色霧團的後方。
「嘖…」
夏爾輕輕咋舌,也駕馭著周圍的四角形圖騰方陣飛上天花板追擊佩德里恩,兩人已對等的速度並排在教堂的天花板上圍繞飛行…接近佩德里恩之後,不光是劍束攻擊、夏爾不單連光束攻擊也參雜進去、更是全身纏繞住黑紫色霧氣跟佩德里恩打近身戰,加劇了被流彈破壞的教堂的損害。
「嗚…嗚嗚…喔…」
在夏爾的近身攻擊、光束攻擊、劍束攻擊三方夾擊下,只是黑色霧團狀態的佩德里恩已經不足以閃躲夏爾的攻擊,將一部分換化回原來的身體,不再只有一
一味的閃躲,而是阻擋攻擊。
「佩德里恩,你想利用海佳實施的計畫到底是什麼?」
「什麼?你連計畫的內容都不知道…就拿來當籌碼和我談判嗎…」
佩德里恩大吃一驚,笑著說道‥
「我還真是被你唬住了,告訴你這些情報的人是誰?」
「熟人的姐姐。」
「嗯…反正遲早都要公諸於大眾,只告訴你名字和內容也沒關係。」
一派的輕鬆的想把貴重情報洩漏給夏爾,佩德里恩漆黑的雙眼完全扭曲。
「計畫的名稱叫作…『理想鄉創造計畫』,目的是要打造一個能夠包容所有生命的場所。」
「所有生命…真是狂妄自大,這又和海佳有什麼關係,她只是個普通少女而已啊。」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在你深入到席次會的核心之前,就會先被我解決掉了。」
然而面對著這麼猛烈的攻勢,佩德里恩卻顯得遊刃有餘,與抵檔攻擊而手忙腳亂的身體形成不搭配的對比。
「現在就衝的這麼猛,小心上氣不接下氣啊。」
對魔族而言,使用與生俱來的能力…就意味著要消耗儲存在體內的芙,魔族並不能像雷族一樣魚體內自行生成芙,只能藉由身體上的接受器來從大氣中補充失去的芙,補充的速度當然也慢上許多。
像夏爾這樣毫無節制的使用大招攻擊的話,很快的身體裡面的芙補充的速度會跟不上消耗的速度…身為能量供應源的芙的提供一但段截,夏爾也就完了。
「放心吧,那種事並不會發生。」
「死鴨子嘴硬也只有現在了。」
佩德里恩起初以為夏爾只是因為不服輸才說出這些話…但是激戰不管經過幾分鐘夏爾的激烈攻勢仍不見消停,反倒是一直抵擋著夏爾攻勢的佩德里恩已經開始覺得疲累,呼吸愈來愈急促。
(怎麼回事…都已經連續攻擊這麼久了,攻勢一點變弱的跡象也沒有…這傢伙的芙難道用不完嗎…?)
「怎麼啦?你的呼吸相當急促喔?」
夏爾像是要嘲諷剛才佩德里恩對自己多餘的擔心一樣,語氣上揚的說道,漸漸擋不住夏爾的攻擊的佩德里恩,也惡狠狠的回應夏爾‥
「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的芙,源源不絕的都用不盡!」
「看了我的攻擊…難道連這點也沒發現嗎?」
「…什麼?」
「想不出來就去死吧!」
並排飛行的兩人終於靠在最一起時,夏爾九十度轉彎…將佩德里恩壓制到牆邊,只差幾公分就完全緊貼至牆壁了。
「嗚…!」
佩德里恩把全身所有的黑色霧團集中前方,抵擋著夏爾的光束、劍束、還有黑紫色霧氣的攻擊。
目前佩德里恩光是要擋住這些攻擊就已經使盡力氣了,眼看黑色霧團跟夏爾的攻擊相抵消而急速消耗、身體也一直貼近牆邊。
為了抵禦攻擊,雙眼一直盯著四角形圖騰方陣的佩德里恩,這時才了解了夏爾所說的提示代表的意涵。
「可惡…夏爾,原來你的『術』與『能力』是分開的啊…!」
「…哼。」
聽見佩德里恩好不容易答對正確答案,夏爾輕「哼」了一聲。
至今為止佩德里恩一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夏爾一直接連使出的驚滔駭浪般的攻擊…劍束與光束是由夏爾的術所產生發出的,並非是夏爾夲來身為魔族的能力,所以不用消耗體內的芙也能使用。
「術」的能量供給來源本來就是來自於大氣中存在的芙,只要大氣中一直存在著足夠的芙,術也理所當然的能不斷使用。
佩德里恩就是被夏爾是魔族這一件事所矇蔽雙眼,才沒看出這一真相。
「但是你知道的已經晚了…我馬上就把解出答案的你送進黃泉路上。」
「嗚嗯…!」
就算佩德里恩解開了夏爾攻擊之所以無窮無盡的答案,還是改變不了目前被壓制住的情況,這一點如同夏爾一樣,佩德里恩自己也很清楚。
正因如此…佩德里恩才能像這樣放開緊張的情緒,開懷大笑…
「你真是…比想像中的要強上太多了…真的逼的我走投無路,再不使出『那個』死的人就是我了呢…」
「……?」
佩德里恩開心的說完一堆夏爾有聽沒有懂的話,鬆開了其中一隻支撐著防禦的右手,移到左肩…接著用力由左向右一揮。
「咦…這是…!」
在佩德里恩引發的某種現象的干涉下,身體不自然的靜止在空中、下一秒感覺被什麼力量拉扯一樣,如子彈般向後飛出去…撞上了對面的牆壁。
「喀鏘!」的巨大撞擊聲響徹了整個教堂內,劇烈的震動也襲擊了教堂的每個角落,剛才戰鬥中被破壞的天花板與牆壁也於這波震動下坍塌…原本端莊華麗的教堂瞬間成為瓦礫四散的廢墟。
夏爾整個人就呈現「大」字形鑲在撞裂了巨大凹洞的牆上…
「這個…是…」
他對佩德里恩引發這個現象的「力量」有印象,怎麼說夏爾之所以會變成這種身體、以及被封印於古羅伊斯城地下五十年之久,就是因為敗於這股力量之下的關係…
夏爾抬起頭看著身負多處擦傷的佩德里恩,一字一句的把曾經擁有這股力量魔族說出口…
「魔王的…能力…?」
魔王的能力…顧名思義就是海佳及其父親格古蘭,「魔王一族」所擁有的能力,可以對存在於周遭空間的芙進行干涉、從而支配芙的絕對力量。
「芙」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任何地方的能量物質、除非大量聚合在一起,平時根本微小到肉眼無法看見,雖然不知道芙為何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芙確實是構成這世界的最基本根源之一。
對非常依賴大氣中存在的芙來戰鬥的「術士」來說,這能力無疑是最巨大的威脅,一旦自己可以支配的芙變少,便不能使用強力的術來攻擊,如同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幼雛。
而且這能力對魔族來說也是具有相當的威脅性,自己支配了這個空間佔絕大部分的芙,有就相對減少對手利用巿回復能量的機會,這樣的差距在魔族與魔族的戰鬥裡會行成多巨大的高低差…可想而知,海佳他們那一族才得以當上這個世界的霸者。
「嗯,真不愧是海佳看中的男人…夏爾‧克羅姆,一眼就看出了我剛才施展的力量為何物了啊。」
佩德里恩高興的拍了兩次手,繼續說道。
「因為你實在是太強了…面對具有『魔王級別』的強者,當然就要以『魔王級別』來應戰啊…當然這個能力還不完整就是了。」
聽著佩德里恩打從內心讚嘆著夏爾所擁有的實力,夏爾也發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的真相…
「你…想要海佳的血統原來是就是為了『這個』嗎…看來我也被你身為『吸血鬼』這個種族的名字給矇騙了呢。」
「一點也沒錯…所謂的的吸血鬼,『吸血』的目的不是為了攝取營養,而是為了可以讓自己變的更強,才會去吸收強者的血。」
確信已經掌握整個戰局的主導權,佩德里恩氣焰囂張的大幅度張開雙手,動作誇張的說道…
「來吧!夏爾,繼續讓我們戰個痛快…之後我會讓你知道…」
…佩德里恩在說到一半的時候,不自然的停下嘴巴、將視線移向右下方。
「妳這是什麼意思…海蘭雪‧托魯切爵?」
「你就別明知故問了呀?佩德里恩‧費德拉爵,反正我看那個男人也不可能站起來了,所以就代替他來收拾你。」
仔細一看才發現…佩德里恩的周圍圍繞著黑色粒子組成的可疑氣團,不過被佩德里恩支配的芙所形成的高密度空間給阻礙,無法穿透、碰觸佩德里恩。
在兩人交戰至極,對佩德里恩出手、打斷談話的人正是…魔界名門的其中一人,身穿黑色哥德系蘿莉服的黑長直少女…「夜一族」海蘭雪‧托魯切。
「托魯切爵…妳說這話是什…」
站在海蘭雪身旁的藍髮青年,不解為何海蘭雪會對身為同伴的佩德里恩出手而焦急的靠向前去,卻在碰到海蘭雪前失去意識而昏倒。
「骯髒小狗的可不可以不要碰我呀。」
海蘭雪舞動著手中的太陽傘,把昏倒過去的藍髮青年打至角落,從背後張開翅膀飛上天空,來到佩德里恩的面前。
「雖然早就想過妳哪天可能就會突然衝上來咬住我的喉嚨,但沒想到會是今天…」
「你完全露出狐狸尾巴了,這個時機不是正剛好嗎?」
佩德里恩、海蘭雪都身為魔族名門同時,也是在十年把海佳拱上繼承魔王之位的始作俑者,但是佩德里恩因為與海佳非常親近、力量也相當弱,博得了議會不少的好感…一直坐著名門最上位的位子,使得海蘭雪只好屈居第二。
從以前開始…兩人就一直為了爭奪名門首席的位子,不停的有派系鬥爭的謠言傳出,當然就是要可以在海佳之後獲得「魔王」的稱號。
說穿了,魔族名門代表的意思就是「魔王後補」。
而現在…不但佩德里恩是敵方陣營「席次會」的上級幹部這一身分暴露、更表明對海佳有所不良意圖,身為跟議會站在一起的名門海蘭雪…
「當然也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殺掉我了…是這樣嗎?」
「一點也沒錯。」
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意圖被揭露,海蘭雪惡質的笑著看著佩德里恩,以她甜蜜的聲音接著說道‥
「本來我想…在下面的『那個男人』可以解決掉你,我就不用出手了…但你已經祭出『魔王的能力』這一殺手鐧,那個男人便已不是你的對手,那麼只好由我來…」
而海蘭雪說到一半,冷靜的停嘴、從現在這個位置移開後,六道劍束與光束
組成的混合攻擊直接穿過海蘭雪本來所在的位置,朝佩德里恩飛去。
「喔呀,真危險!」
佩德里恩緊急增強了前方芙之盾的密度,才檔下了夏爾的攻擊。
如同海蘭雪打斷佩德里恩說話一樣,這次打斷海蘭雪說話的人…就是已從佩德里恩的造成的撞擊下恢復過來,無所謂的站在地上的夏爾。
「真抱歉,可愛的黑髮小姐…這裡可沒有妳插手的餘地,因為這可是男人間賭上意志的戰鬥啊。」
「哼…明明都已經快要輸了…」
「是啊,托魯切爵…妳擋在中間實在是非常礙眼。」
佩德里恩完全同意夏爾所說的話,並伸出右手…似乎在凝聚著什麼力量。
「要是再不讓開的話…我就讓妳嚐嚐『這個』的威力。」
凝聚在佩德里恩守中的力量,在佩德里恩控制下…瞬間轉變為有兩公尺長、形體飄浮不定的黑色大劍。
在場的夏爾、海佳、海蘭雪都知道這把劍的形狀,不約而同的叫出這把劍的名字。
「『黑王之劍』…!」
「海佳…妳知道那個嗎?」
聽到從戰鬥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海佳開口說道,蘿葉也緊張的問道。
「嗯…以前見過爸爸拿出那把劍一次…雖然里恩手上的劍遠比爸爸叫出來的要小上很多…但形狀確實是…」
「我體內所持有的魔王之血並不多的關係,這個大小已經是極限了。」
黑王之劍…是海佳的父親,格古蘭‧古羅伊斯唯一命名過的能力,如同字面上意思,是一把可以以純粹的「黑」之力量消滅一切、恐怖的王之劍。
「充其量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不把佩德里恩手握的黑色大劍放在眼裡,海蘭雪握緊太陽傘、毫不猶豫的朝佩德里恩突進。
「真是愚蠢的女人,馬上把妳大卸八塊。」
佩德里恩扭曲的笑容吐出貶低海蘭雪的語句,先是把海蘭雪用來攻擊與防禦的太陽傘劈成兩半、並以自己控制著「芙「形成的無形之手,抓住海蘭雪,往地上摔去。
「嗚啊…!」
遭遇了跟夏爾相同命運的海蘭雪,撞擊至教堂的地板上時,發出了尖銳的悲鳴、身體也浮現大量挫傷。
原本還想給予海蘭雪致命一擊的佩德里恩,往下看發現海蘭雪的模樣已經變為一隻小蝙蝠逃往教堂外,只能打消念頭,從新與夏爾對峙。
「逃的真快啊,那個女人。」
「你等等也別夾著尾巴逃跑了。」
「希望這不會是你的遺言。」
和佩德里恩說完幾句不太好笑的笑話,夏爾也重新叫出四角型圖騰方陣、手持比之前發射出去的都要大上一圈的白色光劍…猛然的衝向佩德里恩。
(夏爾把之前分散的芙都集中在劍上…要打算來真的了…)
一旁觀戰的蘿葉與海佳都屏息以待兩人最後的交鋒。
「來真的?…不是這樣吧。」
然而在夏爾進入攻擊範圍之前,佩德里恩就早一步揮出黑色大劍…
「只是故作逞強,夏爾…真叫人失望。」
夏爾雖以白色光劍抵擋住劈斬下來的黑色大劍,但受到黑色大劍的侵蝕,白色光劍一點一點的消滅、圍繞在夏爾周圍的圖騰方陣也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這裡可是有一半以上的芙都在我的支配下了,就算把能量都集中於一點,也還是螞蟻與大象的戰鬥,你根本不可能會贏的。」
「…嘖!」
全部都如佩德里恩所說,夏爾對這龐大的支配能力完全束手無策,連最後靠運氣的進攻也無法殺進佩德里恩懷裡。
身邊的四角型圖騰方陣全部消失,夏爾也被佩德里恩的黑色大劍擊落地面…不對,應該說夏爾是自己掉下來的,為了避免黑色大劍直擊而受到重創,他選擇了逃跑一途。
「不錯的判斷啊,但是…」
墜落地面的夏爾,左手緊抓著右肩…
「失去了…一隻手呢。」
「……」
總算是避過直擊的夏爾,還是失去了右手,佩德里恩沒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同樣也快速下降至地面追擊。
而已經在佩德里恩的支配領域內,無法使用術的夏爾,只能將全身纏繞住黑紫色霧氣,拼命閃躲黑色大劍的攻擊。
「怎麼啦!這點防禦可是擋不住黑王之劍的攻擊喔!」
僅僅只是被劈斬產生的劍波擦到一點點,就穿透了夏爾的黑紫色霧氣傷到了白骨的身體。
在佩德里恩支配的這個領域下,既不能使用術防禦、也叫不出光劍…就算拉開距離到勉強可以使用術的範圍,攻擊也不足以穿透芙之壁…
「簡直是杯水車薪…」
「現在求饒也不會放過你了,夏爾!」
「誰要求饒!」
連續兩次側身躲過佩德里恩的斬擊,夏爾把全身的黑紫色霧氣聚集到左手,朝佩德里恩臉部使出渾身一擊的手刀。
「沒用的!」
…手刀在劈斬至佩德里恩扭曲的臉龐前便停了下來,毫無疑問的,是被「無形的手」給擋住了。
「哼哼…這隻手我也收下了。」
佩德里恩把黑色大劍反轉、往上一劈…夏爾的左手就這麼跟身體分家,化為光粒子消失在大氣中。
失去雙手的夏爾為了避免被繼續攻擊,打算拉開與佩德里恩的距離…之前,就被無形的手給抓住,釘在空中。
「這樣就結束了!」
「…咕!」
佩德里恩伸直了黑色大劍,直接貫穿夏爾身體的中心,同時夏爾的背部也爆出純白的光粒子。
「夏爾———————!」
看到夏爾在自己眼前被貫穿身體的中心,海佳與蘿葉都同是大聲叫著夏爾的名字。
這道呼喊聲也傳進佩德里恩的耳裡,佩德里恩回頭瞄了,臉色鐵青的看著這邊的海佳…
「好好的看著心愛之人殞落的模樣吧,海佳…這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加重了黑色大劍的力道,使貫穿夏爾身體中心的洞愈來愈大。
(哼…果然到此為止了…!)
憑感覺就知道身體逐漸被破壞、自己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夏爾冷靜的在裡思考著。
陷入深度思考的夏爾,感覺到周圍的時間漸漸停了下來,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被無盡的黑暗所包圍住。
(還誇下海口說要把海佳搶回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
(是啊…的確是讓人笑掉大牙…)
聽見了自己的心理浮現了另一道聲音,夏爾急忙的轉頭,看到了臉部被黑暗著住,身穿黑色緊身衣、突顯出鍛鍊過的緊實肌肉的男子跟自己說話。
夏爾認得那個姿態…
(明明所有手段都還沒出完…就放棄比賽、宣佈棄權,真是個讓人笑掉大牙的膽小鬼!)
(不…那是…)
(不想給她們兩個看到『從前的自己』嗎?那麼我問你…你究竟是來這個地方做什麼的?)
(……)
(或許現在你這身體是打不贏那個混蛋,因為相性太差了…所以…)
因為…這個男人就是…
(不想輸…就換我上吧,使用我的力量就能打倒那個傢伙了!)
在黑暗中和夏爾說話的男人輕拍了夏爾殘破不堪的白骨身體…另白骨身體瓦解,化為粉塵飄散在黑暗中。
(全部都交給我吧…)
男人笑著走過白骨曾經佔著的地方…
時間慢慢流動、黑暗逐漸消退,時空又回到了佩德里恩貫穿夏爾的身體、加重力道破壞的地方。
「去死吧,夏爾!」
「不要———————————!」
當佩德里恩與海佳同時大叫…夏爾的白骨身體也像產生共鳴一樣,發出金色強光,並被金色強光產生的球體給包覆住。
「這…這是怎麼回事!」
被金色光球給彈開的佩德里恩,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議的看著產生無法理解的變化的夏爾。
「好美…」
看著漂浮在周圍的金色的芙,蘿葉發出由心底而生的讚嘆。
慢慢的、金色光球形狀呈現螺旋狀扭曲,最後承受不住壓力、化為金色碎片飛散在整個教堂內。
「你、你是…!」
取代了原本嚴重破損的骷髏殘骸,站在那兒的是…有著一頭褐色短髮、長相不算太差的面容、身穿黑色緊身衣展現緊實肌肉的青年男子。
「構成了肉體…!」
「不會吧…生…『生轉之術』!」
在場的兩位御騎使無一不驚訝的說出剛才現象的原本名字,只要是術士…就一定會想親眼見到的「生轉之術」,就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
現場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眼前的這個男人,男人緩緩睜開雙眼,銳利的眼神更讓男人看起來老成不少。
「這就是我原本的模樣…本來不想讓妳們看到的,海佳、蘿葉…」
帶著扭曲著表情後悔的男人…就是夏爾‧克羅姆,這副模樣就是他在五十年前死亡時的模樣,他花費了五十年的時間依循體內的「術」好不容易才找回的這副面容…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公諸於事。
「勇者一族…陷入末路的這副醜陋面容,我本來不想讓妳們看到的…」
夏爾雙手貼住面容,掩蓋住落淚的面容。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我有必須打贏的戰鬥…」
…夏爾移開了遮住哭喪面容的雙手,這時哭喪的面容已經轉換為帶著強烈殺氣的眼神,藍色瞳孔的深淵映照出佩德里恩坐在地上的模樣。
「原諒我吧…對不起。」
「夏爾…」
夏爾誠心誠意的對著海佳與蘿葉道歉之後,教堂的地板上忽然憑空畫岀了包圍住佩德里恩與夏爾的圓形巨大圖騰方陣,把佩德里恩嚇的站了起來。
「這回又發生了什麼…!」
不單只有地面而已,不知何時連教堂內上空也被無數排列整齊的圓形圖騰方陣所佔據…形成美麗至極的一幅圖畫。
夏爾也駕馭著九道圓形圖騰方陣上浮至空中,雙手之中漂浮著不停散發金色「芙」的書本…
「『滅世法典』…」
「什麼!」
聽到夏爾說出這個名詞,蘿葉更是站起來往前踏了一步,反應比聽到生轉之術時還要激烈。
「怎麼了…蘿葉?滅世法典是什麼…?」
面對海佳的問題,蘿葉帶著戰慄的面容回答海佳‥
「所謂的滅世法典…就是所有『術』的起源,現在世上所有的術都是來自於滅世法典的分枝,是可以給予術士原始力量的術啊…」
「也就是說…」
「沒錯,『最強的術』…想不到夏爾竟然能使用滅世法典。」
「那又怎樣!」
佩德里恩不滿著羅葉所做的解說、大聲駁斥。
「我可是有著支配一切芙的『魔王的能力』…管他是什麼滅世法典、還是最強的術…只要…」
佩德里恩用力揮著手,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怎…怎麼回事…?」
「沒用的,如果你擁有的是『完全』的魔王之力…或許還有可能對抗滅世法典的力量,但只擁有一小部分的你…支配力相差太多了…」
「術」本來就是沒辦法利用天生的能力來操作芙的術士創造的技術,就算是菜鳥術士也有能力可以支配芙,這就是術最基本的面貌。
連最弱的術都有一定支配芙的能力,那如果換成…最強的術來支配呢?
「可惡!這種事…這種事…怎麼可能!」
就算知道蘿葉說的話是真的…佩德里恩依舊不死心的想要支配周圍的芙。
「我不會把海佳…交給任何人。」
夏爾語氣冰冷的說著,地板上的圓形圖騰方陣,爆出了金色的強光…正確說來應該是反射了從天空照耀下來的金色強光。
佩德里恩抬頭望著天空,看到了畢生最為壯觀的景象,教堂的天花板整個瓦解、形成金色光粒子聚集在自己的正上方…
「不管是誰有什麼企圖、任何計畫,只有擊潰…」
聚集在上空的金色光粒子愈來愈多、亮度也愈來愈強…
「我要在這裡將你殲滅…逝去吧。」
夏爾說完,聚集在一起的光粒子也轉變為一個…巨大的金色橢圓…
「…啊…啊啊…」
面對這絕對的「力量」,佩德里恩瞠目結舌、無法組合出完整的語句…
金色橢圓順著地心引力緩緩下落,眼看著即將落在自己身上,佩德里恩身體完全無法動彈、顫抖著等待「殲滅」的命運降臨在自己身上。
「…啊…」
…發出了最後的聲音,佩德里恩整個人被巨大光柱給吞沒,金色柱橢圓落至地表產生的震波不只直接把整間教堂給摧毀、更通過空氣傳播到了數公里外。
吞沒了佩德里恩之後,光柱為了減少給予地表的傷害,像是擁有自我意識一樣,將多餘的能量聚集在一起,劃破雲朵、射回天空之中…徹底消失。
……
餘波盪漾,巨大的衝擊把原本的教堂整個摧毀,挖出了一道均勻的深坑,並被煙霧所覆蓋,令人無法想像這裡剛才還存在著巨大建築物。
煙霧瀰漫著整個現場,除了能踢到風聲及瓦礫持續崩落的聲音外,安靜的如同整個興球都死亡了一樣。
時間不知流逝多少…呈螺旋狀的煙霧終於飄散了一些。
……
在這個中心點之中,躺著一位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不帥不壞的臉旁也搞的髒兮兮的青年。
青年氣喘如牛的呼吸大量空氣,就算周圍的空氣不算新鮮,也沒有停止肺部的氣體交換。
青年已經有五十年沒有呼吸過空氣,感覺相當懷念…特別是這種戰場獨有,帶著大量瓦礫味道的空氣。
這懷念的感覺同時也讓青年覺得很可悲,除了戰爭以外的事…他幾乎都沒有經歷過,只有這種時候才能體會到懷念的感覺。
令他覺得自己愈來愈不能離開爭鬥的日子。
(所到之處…除了破壞還是破壞…)
夏爾緊閉雙眼不敢睜開。
(這雙只會帶來破壞的手,要是還有可以獲得幸福的方法…)
他知道,周圍的景象在自己絕對壓倒性的力量破壞下,已經面目全非了。
(拜託…誰來告訴我…)
止不住悲觀的他,身體躺在地上顫抖,站也站不起來,只能無助的淌占地上發抖而已。
(我已經不想過著只是破壞的生活了…!)
夏爾的內心知道,她也想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普通的交朋友、普通的過日子、普通的去愛一個人…
(我…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去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
無人陪伴的的那孤單的五十年…是夏爾變強的契機,夏爾在那個地下室學到一切的同時、也在那裡失去了一切。
(抓住…屬於自己的小小幸福…)
從地下室走出來後,夏爾從兩個小自己不知幾個遂訴的女孩身上學到了重要的東西。
告訴了夏爾不要害怕、勇敢去爭取幸福,就算失敗了背後依然有人支持的人是蘿葉。
告訴了夏爾就算是他,只要肯已放下身上的重擔,仍依然可以正常生活的人是海佳。
兩個給予了夏爾「希望」的女孩,也是真正愛著夏爾的人,究竟誰才可以讓夏爾從修羅的地獄裡解放。
夏爾真的能得到…一直以來所期盼解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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